月弓

只要柳巨巨出场的部份，都是柳→沈（喂！）

这回终于不是存稿君了！

本回又圆满了我对柳家一个私心啦！（比心）

星期一开学，以后会比较忙，但还是会努力刷噜否的！！谢谢太太们的留言支持！！

 

 

 

三、

 

 

柳清歌虽缴了剑，战力可一点也没落下，三两下就逃出水牢，把几个巡逻的魔兵打晕了扔上石台机关。

他已牢牢把地图记在脑海，决定先偷偷救了这世界的“沈清秋”，原因无他，因为关沈清秋的寝宫离这里实在太远了，几乎是翻过一座山的离宫，估摸着“洛冰河”可能去了离宫，柳清歌事不宜迟，立马直捣黄龙。

谁知，地牢竟是那漠北君守着，他浑身凛冽，凝冰袭来，二人对招几回，就把幻花宫地牢附近区域全毁了个遍，一如飓风过境。

 

漠北君冷飕飕：「哼！想不到竟有迂腐的仙门修士能与我战至这般地步！」

柳清歌战意淘天：「不服来战！」

柳清歌赤手空拳，掌指代剑，与漠北来回过招，竟有几分劈出了剑意！

 

忽然，一道清冷而细软的女音喝道：「都住手！」

漠北一见来人，乖乖住手，柳清歌收势不及，一拳砸在他肚子上，把他砸飞了数丈远，撞到墙上，闷哼一声。

漠北君从凹陷的墙上把自己给拔出来，恭敬朝来人跪下：「娘娘。」

 

柳清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登时双眼瞠大。

 

那是一个身材姣好的美人，身背长剑，恍若剪了秋水的眸子、如远山的眉，口鼻蒙一片黑纱，腰支若柳，藕裙绣了银丝暗纹，虽穿得简单，却是一派端丽雅致。

 

震惊当中尚未回神，他只能死死盯着她，那美人便已抢先一步：「哥！」

漠北一听，也转向柳清歌，面无表情行了一礼。「原来是娘娘的兄长，失敬。」

柳溟烟立即道：「既知如此，还不退下。」

 

漠北一颔首，身子化作轻烟，凭空消失了。

原来这便是原作漠北君神出鬼没的秘密！

 

柳溟烟眼眶泛红，泪珠噙在眼角，将泣未泣，欲言又止。

「哥哥……真的是你吗？」。

柳清歌未明状况，只得点头。

「我方才见囚犯上缴的仙剑中竟有乘鸾，心中困惑，才过来一看，没想到竟见到了哥哥……哥哥，我……我这是在作梦吗？」

他的亲妹妹一向是温柔婉转、文静端方，极重仪态形象，如今却一句话都说不好，梨花带雨，他不禁又惊又疑，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「妳没作梦。」他绷着脸道，语气却明显软化，「是我来了。」

她摘下面纱，用帕子擦了擦脸。「我知道的，你……是『那边』的哥哥。以前『那边』的冰河也曾来过的。」

果然，面纱底下是一张明眸皓齿、靡颜腻理的美好脸蛋，精致玉秀的五官，竟有七分神似柳清歌。

「哥哥从那边的世界来到这儿，所为何事？」

 

柳清歌开门见山：「我是来救“沈清秋”的！」

「沈师伯──？可是……可是……」柳溟烟纤窄的肩膀一颤，「哥哥，“沈清秋”──他可是害死了你的元凶！」

柳溟烟说着这话，也全然不觉吊诡，反倒是柳清歌一挑眉毛，觉得诡异至极。

「我死了？！」

 

柳溟烟黯然点头，「哥哥你从以前就和他不对盘，怎么会特地从那边的世界来救他？」

柳清歌不答反问：「我怎么死的？！」

 

柳溟烟聪敏慧黠，条理清晰地把沈九在灵犀洞害死他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，连因此而身败名裂的过程都明明白白的补充了。

柳清歌额头爬满了青筋。 

「不可能。」

「……什么？」

「他不可能害死我的。」

「为什么？哥哥，真相被抖出来的时候，他一点也没反驳。」

「因为我的世界里，却是沈清秋救了我。否则，妳便不会看到我活着。」

柳溟烟苦涩地笑了，「哥哥，你信他？」

 

过去的沈清秋，孤高冷傲、心性极高，若是弄巧成拙，宁可背上污名，也不愿言明真实。

虽然在他的世界里，沈清秋和以前的沈清秋并不一样，可他就是隐隐觉得，过去的“沈清秋”，和现在的沈清秋并非全然的同一人。

或许，那个不好相与的“沈清秋”失手害死了自己；而改变了的沈清秋，救了自己。

 

「你还是要救他。」柳溟烟看着久违的哥哥，能读懂他表情的天赋依然没落下。

「若是我死了，原因只有一个，是意外。」他淡声道：「就算不为这个世界的“沈清秋”，却是为了我那边的沈清秋。」他揉了一把柳溟烟的发顶，对他而言，是习以为常的小动作，对这个世界的柳溟烟而言，却是久远而怀念的回忆。

 

她破涕为笑，重新戴上了面纱。

「那我就帮哥哥一把。」

 

 

 

 

在亲妹妹的帮助下，把剑都拿回来了，两人顺利进入地牢。

漆黑的地牢中，只有几盏魔界之烛幽幽燃着。

里面没有任何雕饰，只有冰冷平坦的石地及锁链，还有蜿蜒的干涸的血流。

 

柳清歌和“柳溟烟”都愣了一下。

「洛冰河？」

「冰河？！」

 

画面太诡异，两人没眼看。

 

“沈清秋”单薄的只穿着件中衣，虽手铐脚镣，可行动范围却不小，他定然背对着洛冰河，恍若一座雕像，而身后的洛冰河双膝跪地，大颗泪珠骨碌碌从白皙的面颊滚下，眼角红彤彤。

 

「柳师叔？」他转过头来，神色一凛，可满脸的眼泪鼻涕完全不把他的肃然当一回事。「溟烟……？」

柳溟烟几乎是马上确定：「你是那边的“冰河”么？」

被问的人茫然了一阵，视线又回到那单薄的背影身上，立即哀伤起来：「师尊……」

乘鸾开始嗡嗡作响，主人刚刚拿回它，就要抡它来揍人了：「你在干什么？」他上前几步，「沈清秋被抓了，你还在这里哭哭啼啼？」

洛冰河一激灵，颤声道：「你说……这个不是师尊？师尊……师尊被抓了？」

柳溟烟忙阻住柳清歌：「两个都是你的师尊，可这一个却是我们这里的沈师伯！冰河，你……你是怎么了？」

 

柳清歌二话不说，乘鸾出鞘，在空中几次来回就把四条铁链削断，被解放的人质一动不动，咕咚一声倒下去，柳清歌上前探查，“沈清秋”鼻息微弱，身上的创口还很新鲜，未妥善处理，已经发炎了。

「他在发烧……」柳溟烟雪白柔荑覆上“沈清秋”的额头，而后抽回。「冰河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」

 

洛冰河苍白地苦笑了一下。

 

他说，他自古铜镜穿越过来后，就抵达了地牢，被束缚住的“沈清秋”见了他，既是嫌恶又是恐惧，死活不让他碰，他根本没有机会把锁链斩断，只能好言相劝。要知道，沈清秋的骂声于他，相当于当年他看着沈清秋自爆的威力，因此那“沈清秋”虽病得虚弱，说话仍然刻薄，三言两语就把洛冰河给骂哭了。

他痛骂着：「畜生！杂种！你这个小贱人！少假惺惺，令人作呕！」

洛冰河温言软语：「师尊，跟我回去吧……你不要生气了，好不好？」

「畜生！杂种！你这个脏东西，小贱人！」

「师尊，你在这里会很危险，我替你把锁炼松开好不好？」

「你又想耍什么花样？！杂种、孽障。滚！」

「师尊，你讨厌冰河了么？你不要冰河了么？」

「滚开！滚开！小畜生！！」

「师尊……」

「畜生！」

「师尊……」

「畜生！」

「师尊……」

「畜生！」

 

被骂与哄人的无限循环，如此荒谬委屈却又令人无奈的行程，就是洛冰河之所以为何迟迟没把人救出的原因了。

 

洛冰河想把倒地不起的沈九抱起来，却在碰到他衣角的前夕止住了。

他蹙眉，手有些颤抖：「师尊。」

「……畜生。」沈九双眼紧闭。

 

柳清歌只好默默地弯身把人背起来，从乾坤袖里抽出一样长物，扔给洛冰河，后者一把抓住。

是他的佩剑正阳。

「我不需要这把剑。」他淡淡道。

「沈清秋一直替你收着。」柳清歌则道。

「既然是师尊……」

「畜生。」

 

众人默然，同时望向昏迷了的沈九。

这人真的睡着了么？

 

古铜镜似乎暂时失效，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，暂时无法回到原世界，众人决定先让柳清歌带沈九回苍穹山派，柳溟烟走前把沈清秋的修雅交给了洛冰河，也一起跟自己哥哥回去，有她的帮忙，要出这片魔域并不困难。

 

三人绕出幻花宫，杀出重围后，洛冰河主动与他们道别。

「谢谢。」他低声道。

「我不为你。」柳清歌道。

「哼。」两人俱是冷笑一声，相互拂袖背对而去。

上苍穹山派前，柳清歌难得的语重心长。

「“洛冰河”不是什么好东西。」他看着与自己印象中并无相同气质的妹妹，「妳还是离开他为好。」

「畜生。」

 

……

……这人是醒的吧？

 

 

待续。